我不情愿地跟着父亲上了回家的火车,“哐啷!哐啷!”地有节奏的车轮声,一声声地碾碎了我想要改变命运的希望。当我身心疲惫地跨进院门,久违了的花香扑面而来,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。
我是村里有史以来第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,大家都在疯传我是跟男人跑了,也有人说我被人贩子拐走了,直到父亲将我接回家才堵住了众人的嘴巴,却抹不去我给村民留下的坏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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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哥哥说的,我先从河边坐机帆船去了清河镇,然后搭渡轮过江。这是我头一次独自去江州,红着脸向路人打听大轮码头。
我不知道去玲姑家到底有多远?为省钱在大轮售票厅买了去省城的最便宜的江轮散票。当天傍晚,生怕碰到熟人的我心慌意乱地上了船。顾不得打量周围,我就在甲板上找了一个避风雨的角落,抱着自己的膝盖半睡半醒地坐了一夜,也饿了一晚上,因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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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村庄再也不是我小时候的那个模样了,村东头的那棵伴我长大的老柳树已经被人连根砍断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农家房子。村里的孩子们放暑假后,也不再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在月光下玩游戏和捉迷藏,他们几乎天天晚上都跑到我叔叔的家里看电视。叔叔大概是在我刚上初中的时候,从部队转业到清河镇的化肥厂当副厂长,他是我们村最早买电视机的。
天黑后,叔叔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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署假时莫少爷回来了,令我万分震惊的是莫少爷竟然带着他的女同学一起回来了,当下轰动了全村。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莫少爷不久前偷偷地塞给我的情书还热乎着呢,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快呀?难道我只是他的一个备胎女友吗?
我又是难受、又是好奇,忍气吞声地躲在家里的窗帘后,偷偷地看从我家院门口经过的莫少爷的女同学。姑娘虽然长得很普通,但她的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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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我回乡的第二年,端午节的那天,从学校回来过节的莫少爷又在他家的房前屋后,一边漫游一边伸长着脖子望着我家。
傍晚时分,晚霞满天,我们家的院子里一如往常般的热闹。公鸡昂首阔步地在院子里踱着方步,一群母鸡们聚在门口点着头“咯咯哒哒”地互相打招呼,迟迟不肯进鸡笼。几只鸭子们不知有什么事想不开,还在“呱呱!”地大声地吵着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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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听到跑马溜溜的山歌,不知道明娃为什么不来村里了?又不能跟别人打听,我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心里的秘密,也没有胆量去农场部的修配厂找他,只好在暗地里叹气,将思念埋藏在心底。
我还有一件说不出口、至今也没有忘记的事情,那就是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,父亲在村里有个要好的拜把子兄弟,我们叫他良叔,父亲指腹为婚的将我许配了良叔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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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娃是我们村柳婆婆的外孙,家在附近的色湖农场总场部,是场部农机修配厂的学徒,他的母亲是农场职工,父亲则是农场的普通干部。柳婆婆沾了女儿的光,是村里最早盖起引人瞩目的二层楼的农户。
当我第一次在村口看到明娃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亮,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:身材修长,明眸皓齿,像阳光般耀眼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年特有的朝气,给人一种春风拂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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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夏季几乎没有下过雨,对村民来说丰年的迹象就是三日一风,五日一雨。不下雨就意味着干旱,就要从清河里抽水抗旱,以便让农作物生长得旺盛,这样才能多打粮食。
对我来说,再也没有比夏季无休无止的晴朗的天气更叫人心烦了。昨天是蓝天白云,前天也是白云蓝天,前天的前天也是一样的天气,明天看上去还是晴天。我已经看够了,也热得受不了了,多么希望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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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的正午阳光强烈,湛蓝的天空上洁白的云朵慢悠悠地飘过,亮得刺眼的阳光下是一望无边的平坦的平原。我家棉田附近的马路边上柳树成荫,绿叶深处传来知了扯着嗓门唱着古老又单调乏味的歌声。在毫无遮挡的棉田旷野中,风从四面八方毫无顾忌地吹过来。
我背上装满了农药水的喷雾器,倒退着走在棉田里打药。如果风从背后或者左右两侧吹过来,我就得将喷杆放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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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忙时节,父亲总是习惯地在睡觉前出门望月。夜空中,满天灰白色的朵朵浮云是那么高,那么远,又是那么地宁静。偶尔从村头传来一阵狗吠声,伴随着池塘边青蛙起劲的鼓噪声和唧唧的虫鸣声。父亲常说,要是月明星稀,那么第二天会是个晴朗的日子。如果月亮戴上枷,也就是说月亮被一圈淡淡的昏黄的光圈围绕着,久久不散,那么第二天肯定是阴天多云,不适合给庄稼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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